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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独有——读贾平西先生画

        作者:晁楣 2011-06-16 17:33:42 来源:原载《美术》
        我家独有——读贾平西先生画
        我和平西相识是在70年代末期,那时他辽宁丹东调到黑龙江美协从事专业创作。平西的中国画创作功底厚,技法面宽,题材广泛。他能工能写,花鸟虫鱼、飞禽走兽都有涉猎,山水人物也能得手。当然,他的艺术成就,主要体现在花鸟创作上。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画做,就很喜欢,直到今天,十多年来有增无减。若问为啥,原因很多,我想其中主要的一条,他的画与众不同,从里到外,可谓独树一格、耐人寻味,这是十分难得的。 

        1983年3月,我和平西一起去完达山林区体验生活,他陡然对那里一种叫做枫桦的树种发生了兴趣,这一点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这个树种的树体形态包括树叶都酷似白桦,惟独树干却截然不同,树皮常年层层暴裂,班驳纷杂地包裹着树干,内外多层次的树皮各自呈现不同的颜色,似乎很难揣摩到它的固有形体。平西全身心地迷上了它,冒着料峭春寒,蹲在积雪尚存的荒山野林里,痴情地画了半天,十分精确地记下了树干皮层的造型结构和色彩的变化,这就是他在后来创作的《消逝》画面中那几株神采的枫桦树干的原始素材。 

        秋水漪漪,落叶片片,几只天鹅悠闲地漂浮在平静的水面上嬉戏,可以设想,假如画面构成仅限与此,那将难免落于平俗,正是那儿组从纵向延伸直穿画面的枫桦树干,使这幅画作从平俗中跳出来,透出了清新的气息。这里使我想起了艺术大师罗丹的名言:生活中到处有美,重要的是人们去发现它。正是马群中有千里驹,贵在伯乐的慧眼。 

        在作者的另一幅作品《九秋》里,画的是四只喜鹊往秋收过后的大地上簇拥觅食的情景。收割残留的高粮茬布满了整个画面,作者把这片满目创痍的物象塑造的精确而又洒脱,从众人怯于染手的事物中挖掘并创造了美。正是这片难能可贵的高粱茬,平添了这幅画作的浓郁的北方沃野特有的生活情愫。 

        在平凡而又纷繁的生活中,善于发现攫取别人未曾认识和发现的美,出奇制胜,是平西创作的一大特色。那些叶子已经被鸡掐光、大半截儿露出地面排列成的红罗卜(《残红》),那困存于形将干枯的泥塘中的蝌蚪(《困而生之》),甚至于那众人敬而远之的蜣螂(《新西兰使者》),那在乱草叶牛粪堆边长出的狗尿苔(《狗尿苔》),也就成了他作品中的描绘对象,令人难以置信地化丑为美,实乃秒笔生花。 

        平西说过:“别人没有画过的物象,以我的情感、认识、悟性,到打千世界中攫取;前人画滥了的东西,我也去画,但是,一定要从滥中跳出来。”平西的创作实践,切实地体现了他自己的信条。他画牡丹,不画它春日花的胜景,而画它萌发新芽的老干,没枝、没叶、更没有花,但却楚楚动人(春梦》)。既是画牡丹画开,也要超脱花开的季节常规,而画夏牡丹,又以黑夜为背景,全然创新了传统牡丹的绘制程式,不勾叶筋、不画画干、不点花蕊,只在画心处栖息着一只红黄相间的蝴蝶,使此富贵之花,在月光影映下另具风采(《夏牡丹》)。 

        在平西的作品中出现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不论表现为工笔或写意,都不是从古人、今人的范本中承袭而来,而是作者在生活中攫取,经过集中、概括、提炼、加工而成的。试看《秋思》、《留秋不住》中的喜鹊,《朝朝》、《朝三暮四》中的家雀,《仙骨》、《萧索》中的仙鹤,》此去何处》中的麻燕,《行吟》中的山鸡,《山鬼》中的卧虎,或稚拙、温顺、或刁顽、凶猛;或动,或静,千姿百态,活龙活现,都是平西自家的艺术语言,在平西作品中的花草树木,都有其科别品种自身的形体特征,而不是想当然的概念式的涂抹,但又决非标本式的图解,形态各异、有理有据,即使想《留秋不住》中那些在秋风秋鱼中飘落的树叶,起形态及枯黄部位的色彩变化,也是多姿多样的。平西在其《仙骨》一画中题诗道:“自然为师为根本,一叶半花金银。剥皮抽筋连剃肉,空剩骨架也精神。”可见,没有作者对生活的深情的对待艺术的真诚,一般是不会达到这种境界的。 

        生活是艺术家财富的根本,对生活的拥有和感悟程度是艺术家提高、升华自己创作的前提条件。要知道,艺术家对于生活,不仅仅是从中获取新颖、生动的创作题材,而重要的是对其加以过滤、升华,结晶为对客观世界的哲理和规律性的认识。正如诗家所言:“含不尽之意,在于言外。”平西的花鸟画,没有停步在对于对象自身形态的描绘乃至情意的表达上,而是由此延伸,缘物寓情,赋予其更为博深的内涵。这也正是艺术家的创作实践得以高人一定筹的根由。 

        《山珍珠》一画描绘的是在早春时节,一排山梨树丛的枝头,停息着一群娇小可爱的山珍珠,背景是一片开阔的原野,一抹江水横陈远方。此画构图别致、形象生动、笔墨精到、层次分明。画中环境时空的精意安排,拓展了作为花鸟画的审美意境。显然,人们感受到的已不仅是花鸟自身的旨趣,而是被饱含其间的乡情所感染,引发了无尽的情思和遐想。 

        《山高水长》是一篇宏构巨制。依山傍水岿然屹立的一组苍松直冲霄汉统贯画面,穿插其间的那株扭曲的松干更反衬了那组苍松的傲岸挺直。背景远山部位三条笔直的瀑布自天际之外倾泻而下,隐于深壑,不见踪影。成群结对的仙鹤伫立在巨石及松之颠顶。松体大、鹤体小的悬殊比差,更增添了环境空间的空幻神秘,免除了流于一般题材的世俗气,令人徒然升起一种崇高、肃穆之感。《山高水长》,类似的题材,并不少见,但像平西这幅画作,山水、花鸟熔为一炉,景象如此蔚为壮观,境界如此博大宏远,实属罕见。 

        80年代以来,平西潜心于写意花鸟创作,虽然少有宏构巨制,但寓意深远的佳作依然水流不断。那画有窝里头打架的两只斗鸡的《看清世路觉山平》,画有不屑一瞥自己脚下一对猎物的鹰的《空虚无处》,那画着一簇勃发着求生欲望的蝌蚪的《困而生之》,都是发人深思的佳作。《有题》是有感而发的一幅现代寓意式的作品;一只高大的雄鸡,一条腿被绳子缚着,处在十分尴尬的困境;一群唧唧喳喳的麻雀居高临下,自由自在,忘乎所以。此情此景,令人浮想连翩。 

        平西在不惑之年以后,在个人的生活道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困惑,正如他自己所言:“闲愁半借忙时忘,奇思多从迫处生,”在此期间,作者的奇想,确实孕育了不少佳作,如《O》、《零落西风》、《尘世茫茫》、《暮霭》等这些作品,纵或偶露失落思绪,但是由于作者情感真切,画面清新俊奇,艺术语言精练,画意入诗境,别具一番感人的魅力,我个人对这一部分写意小品倒有一种特殊的偏爱。 

        最后还要提到,平西的中国花鸟画,在浓郁的传统氛围中,又具有鲜明的现代绘画的构成意识。在他许多作品的画面中,十分重视点、线、面的组合安排和运用,因而强化了艺术语言的节奏和韵律感,同时,他每做一画,总是追求一种新的构成空间并达到一种新的精神境界,因此,有时他画的虽然是同一物象,却少有重复或雷同的感觉。这一点十分难得,特别应该指出的是:标题、题跋、题记等在他作品的画面中,已经不是通常传统绘画中的补白作用,而这些文字自身的组合形式已经作为点、线、面,成为画面构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暮霭》中题记文字在画面下端形成的横行线,《秋思》的标题和题记在画面左侧形成的垂直线,《空虚无处》的题记文字在鹰脚下形成的块面等,都是画面构图不可缺少的。这一点应该视为他的花鸟画的一个重要特色。 

        平西在他的《我家家雀落我家枝头》一画中提诗到:“古今家雀如牛毛,谁家家雀有记号?我家家雀落我家,飞到天边能找到。”是的,平西的画作,都烙有他自己强烈的艺术个性的印记,不同于古今,也不同于今人,国画大师潘天寿说道:“不同才是艺术。”平西的画就是与众不同,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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