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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晓阳绘事梳理

        作者:吴 杨 2011-04-03 17:20:02 来源:西安之子网
         
        第一句话,读万卷书 
          1958年岁末,杨晓阳生于一个由医生和教师组成的大家庭里,家族40多人,大多是文化人,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习惯于坐在一棵椿树下。《庄子》里讲椿树是长寿树。若是春季抽芽时,院子里能嗅到它清纯的香气。长者坐在藤椅上,自言自语,念念有词。他每天总是这般做功课,似乎在背诵、思虑着什么。刘勰总结做学问的难度和态度,一言以蔽之曰:“思竭千载”,被长者和他的家族视为座右铭。多少年里,他的言行举止、音容笑貌一直留在杨晓阳的记忆中,历历在目。他学问高深,年轻时曾在五台山寒窗苦读多年,自学成才,背一袋子书上山,一边读书一边伺候吃斋念佛的母亲,后来下山成了名震一方的名医和学者,县长出面为他修宅子、发票子,工资比县长高多了。他最是擅长治疗三种顽症:癫痫、肝病、不孕症,医院治不了的病才到他这儿。声名播扬,福祚乡里。喜得贵子的乡邻送来红皮鸡蛋,千恩万谢,感激涕零。此情此景杨晓阳多有所见,记忆犹新。

          长者神人也。好几个人拽着一个癫痫病发作者前来求医,他静静地坐在那说,松开吧。众人道,松不得!长者说,没事,松开吧!还真就没事,病人不闹不嚷,瞬间变得好人一般,安安静静地对面坐下,伸出手腕让他把脉,把一干人等惊得目瞪口呆。

          其时杨晓阳年幼,父母成天忙碌,他便跟在长者身边,也即曾祖父杨志昌,他称为“太爷”。

          闲暇,太爷既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有意要讲授什么,听众只有他一个人。

          “文革”开始了。好在造反没他的份,依旧受教于太爷身边,安心读书。《古文观止》、《春秋·左传》、《老子·庄子》、《列子》、《孙子兵法》、唐诗宋词,自小就啃大部头线装书。父亲多才多艺,在中学执教美术、音乐,既是画家,又通晓乐理,擅长多种乐器。受父亲影响,杨晓阳亦能作词谱曲。大了,懂事了,有点脑子了,父亲要求他系统阅读文学史,重要的东西要背下来。此外,西方文学史、中外音乐史、中外美术史、哲学史,也都较早涉猎,多有博览。

          他那时的条件独一无二,不必犯愁无书可读。太爷的医书、父亲收藏的画集。有位同学的父亲收购废品,两人整天钻在废书堆里淘宝,挑出的可用之书多得要用麻袋装。

          他很早就意识到读书既要博览,更需精读,一辈子只读一本书的人最厉害。博览群书、精读一本书、最后再写一本书,这辈子行了。作画也是这个理,要力求精炼,删繁就简。做事也是这个理,要集中精力,抓住重点。别人见了兔子抓兔子,见了老鹰抓老鹰。你不,而是集中精力把一件事做好,把5颗子弹全攒着,到最后就能打飞机。

          有一本书他一直在读,小薄本,5千言,二十多年了,一直在读,那是《老子》。开始读需要扫除文字障碍,得想法读进去,而后再试着精读,逐步领会。你的修养、阅历到了哪个层次,就有哪个层面上的体会,常读常新,奥妙无穷。书不大、文字不多,但含金量大,也便于携带、便于通读,读一遍不费什么事,再读仍然是新的,好像从没读过。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老子》每天都是新的。老子就是一个老人,又是一个文化符号,是几千年华夏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上的产物。庄子就是个木桩子,是天地人融为一体的典范,地球不死,他也不死。老庄是天地大道,不是哪家哪派。道可道,非常道。只可体会,难以言表。

          杨晓阳举凡太爷用药,小品种,大剂量,药单开出去,药铺不敢抓,这是什么药?这怎么敢吃?答曰,没错,是“南山杨”(当地送给太爷的符号化的一个美誉)开的药,放心服用好了。又比如齐白石作画,惜墨如金,笔法简炼。但简而不薄,厚积薄发,笔笔都是精华。

          博览与精读,横向与纵向。有阶段性,也有目的性,目的是把眼界和心气拔起来。先是曾经沧海,进而独辟蹊径,养成独特的思维方法,举凡大事,要超凡脱俗,要一览众山小。

          首先要养成良好的读书习惯。毕竟人在河边走,多少凡间事,诱惑太多了,琐事太多了。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手不释卷,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书,床头枕边全是书,连上厕所也要拿本书。人是习惯的奴隶。好习惯成就一个人,坏习惯毁掉一个人。人与人之差别既微妙也可能微小。习惯不同则结果不同。

          人生在世,什么样的人受人尊重?什么样的路是光明大道?早在太爷那辈人身上杨晓阳已经看得很清楚。批斗会,太爷也曾被揪到台上,挂上牌子,造反派要他低头认罪,不低就拤着脖子往下按。只要有人动手,台下一准起哄,一片斥责之声,泥土石块,直往台上扔,打那居然敢动手之人。太爷是受了点冲击,却没大受罪,人缘太好了,一辈子受人尊重。

          19岁那年,太爷走了,那天他正好参加高考。头天晚上老人还端坐着开方子,夜里却一觉睡了过去,享年89岁。

          第二句话,行万里路

          2004年11月下旬的一天,北京翰海秋拍组织了一场“当代中国书画专场”拍卖会,杨晓阳送交2件拍品《黄河艄公》和《波斯迎亲》,分别拍出了42万元和22万元的高价。“艄公”系读本科时提交的毕业作品,当时曾向一家地方报纸投稿,未被采用,也没有机会参加展出,一晃20年,却不料等来一个意外结果。

          陕北吴堡有一艘船远近闻名,许多人画过它。据讲毛主席渡黄河时乘的就是这艘船。在这一带,就数它体积最大,名气最大,堪称黄河上的一条“红船”。上世纪80年代初,市场交易渐趋活跃,该船在黄河上来来往往跑运输,运煤、运粮也载客。遇有枯水季节,船大水浅,难以靠岸,载客时船员得下船拉纤。船就是20个船工的家,吃住都在船上。杨晓阳当了一个多月船员,风天雨地都在船上,也像其他船员一样,脱了衣服,缠绕在脖子上,上上下下地背送乘客。拉纤、卸货,同船员们“嗨哟、嗨哟”地喊着号子。尤其月光下拉纤的感受,太强烈了!月光下河床上形成一些聚焦点,船体、脊梁,泛着光亮,呈现强烈的雕塑感。

          毕业创作,他画了两幅画,《黄河的歌》和《黄河艄公》,一幅是群像,大场面;一幅是肖像,大特写。“歌”中那个身着红背心,坐于船帮上的小伙分明是画家自己,手端大海碗,头缠白毛巾,探身上前,倾听一位中年汉子吹唢呐,神色专注。岸堤朦胧,一河涟漪,河上夜色如同梦幻。杨晓阳生性简朴,饮食简单,虽有机会出席丰盛的酒宴,但最令他难以忘怀的还是黄河上的晚餐。

          船员出工不叫干活,叫“受苦”。干啥去啦?受苦去啦?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还有机会同他们一道受苦。能拉纤说明身体好,肯吃苦自会有收获。没有船上那一个月,哪里有后来的两幅画。

          杨晓阳15岁开始追随刘文西,跟他到延安去、到陕北去、到老乡们家里去。大学期间,他已养成极强的采风意识,毫不动摇地深入基层,深入生活,采风写生,摔打意志,经常一个人到山区写生,走一天山路难得碰见几个人。有一年寒假到陕南镇巴县,大雪封山,在山里呆了一个月,春节也不回家,就在老乡家里过年。

          绘画强调意在笔先。“意”属于形而上的范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意”是对各种经历、体验的综合及升华,意在笔先也即学在笔先,行在笔先。新疆谚语叫“吃多大苦,才能吃到多甜的瓜”。

          1985年,杨晓阳有个大动作,历时4个月,体验新疆行,由西安到兰州,寻访古丝绸之路。甘南、西宁、青海湖、祈连山、莫高窟、星星峡,一路跋涉进入新疆,经哈密、吐鲁番,抵达乌鲁木齐。后来又找个机会,把乌市到喀什、到塔什库尔干这一段走了下来。足迹遍及天山南北。

          7月中旬的一天,他们一行6人由西安出发骑车探险,抵达敦煌时还剩下2个人。3个月后只剩杨晓阳自己。从夏天到秋天,赶到乌市已是冰天雪地,卖掉自行车换了件皮袄穿上,踏上了返程的路。

          一路上多少故事。

          由青海湖到祁连山,中途要翻越达坂山、日月山。有天清晨上路,一路推着车子上山,到半夜12点登上山顶,寒风刺骨,困乏难耐,一路不见炊烟,不敢歇息,不能停下,一停就冻住了。下山时两手卡紧车把刹住车往下行。山路崎岖,若隐若现,灰朦朦的勉强能瞅见一点路的影子。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深涧沟壑,莫测深浅,低沉的水流声令人胆寒。稍有不慎,难保性命。凌晨四五点钟,总算平平安安下了山,而且还发现了炊烟,有一处房子,上前敲门却无人应答,壮着胆子推开门一看,躺了一地醉汉,那些人睡眼朦胧,抽出刀子就要捅人,他只好赶快离开。

          吐鲁番则又是一种境遇,背个军用书包、水壶,装着铅笔、饭盒之类,一看就是穷学生。碰上《西游记》剧组,美工也到这一带采风,每到村头,小孩子见了便捡石头扔。还是杨晓阳有经验,给村民看他画的画,给孩子们手里塞颗糖,给年长之人画张像,特受欢迎,一路上特顺利。

          深入生活,体察民情,成就人品,古往今来,都有这样的提倡。先成就这个人,而后是你的画。现在行万里路多容易,坐上飞机,30多个小时能绕地球一周,古代付出一生的辛劳也未必做得到,完全靠一双脚

          板走出来,大不了有头毛驴骑着,那叫“行万里路”。

          现在情况完全变了,只能提倡意识到位,尽量做得好些。早在20年前杨晓阳开始步入社会,到大课堂上历练自己,下乡一去个把月,跟农民兄弟交朋友。所到人家热情招待,有吃有喝。这一家画完了,另外一家就来接你去。先画房子、摆件,最后再画人。有一个寒假画了三十多户人家,积累了大量素材。

          上世纪90年代至今,杨晓阳先后考察过40多个国家和地区,站在一个更高、更广阔的视野上体验生活、体会使命。通过对东西方文化的全面了解、研究,提出了令人信服的新思维,超越泛泛而论的学术争执而上升为足可指导操作的思想体系,这就是大美术概念、大美院体系、大写意精神。

          第三句话,鉴万件宝

          采访杨晓阳是在他的办公室兼陈列室里。这里彩陶、石件、陶俑、玉器、砚台、茶壶等各种各样的艺术品、民间工艺品,琳琅满目。偌大房间显得很拥挤,置身其间,一如在藏品极丰的博物馆里。艺术家收藏不足为奇,但藏品达到杨晓阳这种规模,我是第一次见到,随意指问几件,都是年代久远的宝贝。古都长安,收藏条件得天独厚,朋友送的,拿画换的,用钱买的,只要有心又是真正的行家,捡漏的机会总是有,有时很少一点钱便能淘到一件好东西。

          经济上的大开发,城市建设上档次,往往伴随着文化上的大破坏,千百年的文明积淀有可能毁于一旦。城市的管理者在这里顾此失彼,左右逢源,而结果总不免让城市本身付出代价,以有价毁坏着无价。杨晓阳的收藏自觉并非孤立的个人行为,意在尽一分社会责任,藏品最终都将归属社会。杨晓阳以其魄力及慧眼独具,在个人收藏的同时,更发起了学校收购,偌大校园的空地上或竖或躺,全是石刻,清一色的拴马桩,粗细不等,高矮不一,所用石料亦有区别,功夫下在石刻顶部,精心镂刻各种石兽,或狮或虎或“四不象”,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这倒也罢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是数量之多,就像堆玉米棒子一样,其阵势决不亚于西安兵马俑。它们是哪个年代的杰作?如此之多地散落于民间,如若流失损坏岂不可惜。据讲,在关中,尤其渭北地区早就有所发现,直到有一天为杨晓阳所关注,为他的大美术理论所涵盖,有目的、有计划地安排收购。开始收购时很便宜,60块钱一根,学院每年投资20万元,并逐年有所递增,数量日见可观。但价格也渐渐高了起来,涨到几百元甚至数千元一根。一个很大的好处是不再有人为毁坏,不再有人拿它去垒猪圈、打地基。

          几年下来,陆续投入数百万元,总数已达六七千根。舆论所及,引起李瑞环等领导同志的关注,前往视察,大为赞赏。随后有关方面拨付专款,加快推动,使收购总量很快达到上万根。接下去要做之事是扩大征地,计划征地2000亩,在建设大美院的同时,建设大展馆,将拴马桩予以妥善安置,为古城再创建一处世界级的人文景点。上万根拴马桩啊,一旦排列成阵将是什么感受?什么阵势!必定又是一项吉尼斯之最、一大世界奇观。

          难得杨晓阳在办学的同时用了极少的投入,为国家做了一件大事,为保护古文化遗产贡献了中国人的聪明才智。

          拴马桩典型地集中了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典型地概括着东方人的思维方法,高深莫测,出神入化,极富象征意义和浪漫主义色彩。一件看似简单的石刻,似与不似,非牛非马,穷尽想象,非鬼斧神工乃何?成千上万件拴马桩无一重复,巧夺天工,非天造地设乃何?联系到茂陵、乾陵、秦始皇陵,大中有小,小中见大,无不见证着中国人的聪明才智。联系到中国画,为什么强调似与不似之间?为着尽可能拓展想象的空间,让智慧的翅膀飞起来。

          上溯数千年,人类文明的较高形态率先出现于黄河流域、恒河流域等东方国度。社会学、哲学、美学及各种艺术形式竞相辉映,高峰叠起。相比之下,西方人的文明史则是另外一种版本,以科学上的后来居上邀宠天下。一个时期里,我们恰恰在这里进入误区,没有把这两个完全不同的高峰区分开来,而是以偏概全,在各个领域均掀起西化风,包括画坛、包括艺术。以拴马桩为例,西方不可能有这样的创造,更不可能达到如此规模。经济上有句俗语叫“规模出效益”。套用到艺术创作上,规模则出人才、出精品。通常,质变总是建立在量的积累上。杨晓阳提出大美术概念,并在西安美院发起实验,诞生了大美院框架,招生规模由数百人迅速扩大到上千人,1994年开始试点扩招,2004年度考生达到4万名,2006年考生8万人。招生突破1000多人,在校生总数达到上万人。一所美院上万人,放在过去想都不敢想,而现在做了,并波及带动了全国范围内的美院扩招,由此影响、改变着众多年轻人的命运。中国人不缺文化,缺的是教育,缺的是平等接受教育的机会。杨晓阳的“三大”体系,居高倡导,反响强烈,正是社会需要的结果,时代进步的结果,并成为美术事业兴旺发达的一个转折点。

          第四句话,作万件画

          作为画家,这当然是杨晓阳的最终落脚点。

          近期,他已没有可能、拿不出大块时间和精力创作《黄河的歌》、《黄河艄公》之类大画,更不用说《黄巢进长安》、《阿房宫赋》那样的巨幅力作。于壁画上的爱好也只好暂且搁置,尽管以他那样的胸襟和才气很适合驾驭这类大题材,但时间不允许,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阿房宫赋》陈列于西北饭店。长达50米的《丝绸之路》悬挂于中国长城博物馆。还有《生命之歌》等,无不气势恢宏,显示了作者极其丰富的想象力和异常旺盛的创造力。正值年富力强,精力充沛之际,他不失时机,分秒必争地创作了这样一批大作,以其才华和作为奠定了一个起点,而后在这里从容自信地眺望前面的路。

          杨晓阳绘画有着清晰的阶段性,从现实主义到浪漫主义、再到象征主义,不同时期有不同侧重点,但又不可割裂,相互关联,具有显著的相融性,也即中西融合、工写兼顾,多画种之间、多层面上的兼融并蓄,而呈现宽厚广博、通达四野之气象。

          他偏爱历史题材创作,广博的历史知识和深厚的文学修养,几十年间好学不倦,博闻强记,自会强化这种偏爱,用画笔阐释他对人类社会发展、人类文明演变的思考和认知。《丝绸之路》、《生命之歌》等作品则通篇洋溢着大文化气度,洋溢着和平理念和博爱精神,因而显得超凡脱俗,寓意深远。

          日前,杨晓阳以《告别昨天》为题,出版一部大型结集,共分4部分:写生、主题画、壁画和写意小品,对此前的创作成果加以汇总、梳理,为着以利再战,攀登新的高度。

          杨晓阳的现实题材创作走了一条由繁到简,由现实主义到象征主义的路子。随着阅历、经验及特定时期所肩负的责任不同而有所变化,至少现阶段,时间、精力都不允许他拿出大块时间从事重大创作。好友贾平凹曾透露:“你有急事要找他,半夜里到仓库里去找吧。”他的老师刘文西通常下半夜一点半入睡,早晨6点起床,一整天不睡觉而精神饱满,5分钟即可打个盹,以补充睡眠,恢复体力,所以才可能画了那么多画。杨晓阳亦以体魄健壮、精力过人著称,通常下两点才睡觉,已坚持十多年了。既便如此,时间依然不够用,作画必须是快手。

          转变又是源于心性、源于爱好的必然和自觉。他如此丰富的个人收藏,尤其上万件拴马桩所构成的历史感、空间感,自会在内心引发响应。他喜欢引领客人们参观这些石刻。夜深人静,月色融融,他也会独自徜徉其间。《关中夏日》、《农民工》、《雪域》等一批习作显然是对石刻的借鉴,表现手法极为简洁。作品以陕北汉子为表现对象,对面部和手采取石刻般的纹理,强化其典型性,同时对身躯、衣物予以虚化,不使线勾,而以纯水墨大笔带过,形成繁与简、实与虚、浓与淡的强列对比,着力强化陕北农民面部的雕塑感。用笔沉厚,力戒浮躁。在水墨的干湿浓淡上找寻新的可能性,追求形式上的整体性、象征性和细部之具象性、典型性,使之富有金石味,从而产生独特的视觉效果,无论坐姿、站立,无论劳作、休憩。他笔下的陕北汉子一概如雕如塑,看上去纹丝不动。以农民的这种状态象征中国社会之基石。2000年以前他的画大多激情澎湃,动态强烈,而今日之绘画更注重精神性,稳若泰山。

          第十届全国美展于中国美术馆展出时,我读到他的送展作品《雪域》,创作那样一幅大画,据悉用时仅有40分钟。作品表现了一组朝圣途中的跋涉者,突出画面正中的老者和他身边的女孩。老者双手合十,腰弯背驼,吃力地目视前方。生活的艰辛及宗教信仰把他打造成这样,他接受了、也习惯了,一如既往地走在朝圣的路上。并且,他把孙女也带来了。女孩正疑惑地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若有所思。身边,有人匍匐在地,长拜不起。有人双手上举,正待跪拜。其虚化后的造型看上去颇像一座教堂。画面动静结合,以静寓动。远处匍匐在地的朝圣者构成远山般的影像,象征人对自然的极度崇拜,完全融入自然怀抱而天人合一。

          对此,杨晓阳称之为习作,显然带有试验性、前瞻性,能否最终为社会所理解、接受还是未知数。他强调中国画造型须突出“大写意”的意象性。笔墨上他也还在找感觉,训练一气呵成,笔精墨妙,不断调整,使之深化、细化,力求出神入化,结果既不能加也不能减。水墨探索一如朝圣者的路,身临其中也乐在其中,虽然艰苦倍尝,自会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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