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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离我们很远也很近 ——何多苓和他的绘画

        作者:正在核实中..2012-07-05 09:34:02 来源:网络

          (1/2)《乌鸦是美丽的》

          (2/2)《奔跑的女人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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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多苓的绘画看似单薄,其实细腻,有着丰富的色阶和颇令人玩味的手艺技巧。从《春风已经苏醒》、《青春》、《小翟》,到现在的《躺着的女孩》、《舞者》等,他的作品始终给人轻风拂面的感觉,不激荡,却能丝丝的扣动人心。当人们惯以“尖叫”一词形容中国当代艺术时,何多苓算是一个异数,或另类,他那或隐或显,灰度的画作,似乎少了几分“当代”的容貌。事实上,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何多苓的名字就与中国当代艺术的进程联系在一起,也如他的画作从没有出现过鲜亮刺目的色彩一样,他没有大红大紫过,也没有在历次的艺术浪潮中被推上峰口浪尖,但他一直屹立在那里——在种种风潮袭临时,他那略显清瘦的身影,有些柔弱,实则是刚性、峻拔的。



          《春风已经苏醒》(1982年)和《青春》(1984年)是让何多苓蜚声画坛的作品,同时它们已成为从八十年代走过来的人的集体记忆。乡土现实主义和“伤痕流”主导了八十年代初期中国美术的潮流,《春风已经苏醒》和《青春》就是汇成这股潮流的代表作品。时隔近三十年后,重读这两幅作品,与其说它们很“乡土”,而不如说它们是背离乡土的;与其说它们在倾述“伤痕”的记忆,而不如说它们在释放唯美的青春。何多苓的笔下的“乡土”不同于米勒,他没有像米勒那样细致入微的观察农民,表现农民,并自甘做一位农民。何多苓对“现实”的描绘也不同于库尔贝,他没有像库尔贝那样以一种不加修饰的赤裸裸的观看,去挑战一种精致的却已经腐烂的美,或者说,他没有像库尔贝那样,以衣裳褴褛、污头垢面以及劳作作为一种反抗和斗争的武器,在反抗一种审美习规的同时也反抗着既定的社会秩序。何多苓骨子里似乎就没有这种“革命”的天性,他也没有想到要将“现实主义”与某种颠覆和反叛的情绪联系在一起,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当时,他是一位对文艺充满渴望的青年,他爱电影、文学、绘画和音乐,是因缘让他最终选择了绘画,他只求绘画能够承载自己内心绵绵的情怀和感受。



          作为知青一代,何多苓和他那一代青年们深深体验到“文艺”与“乡土”的矛盾,以及“文艺”被禁锢在“乡土”中的痛苦。大多知青都是怀着一种逃离的心情离开“乡土”的,何多苓也不例外,他创作《春风已经苏醒》不是让自己立身于乡土现实主义,而是告别“乡土”。尽管乡土的影子在他的作品中还时常出现,如《青春》和《天空下的孩子》、《乌鸦是美丽的》等以彝族生活为原型的一些作品,这些作品与其说是现实性,而不如说是诗性的,文学性的。



         八十年代,还是一个重视精神生活的时代,文艺青年们借诗歌、小说等探讨灵魂深处的黑暗,憧憬难以名状的光明。在那个时代,文艺青年们的内心总是充斥着种种骚动,他们其实是不那么现实的,也不世故。他们游离于现实之外,而多生活在想象甚至有些张狂的世界里,与自己的精神较劲。何多苓把自己的青春留在了那个时代,他以自己的绘画感应着那个时代的气息。所以,这里以诗性和文学性区别于现实性,是为了进一步表明何多苓的绘画,从一开始就并非紧贴现实主义,而更多的偏向唯美和象征,他甚至对一些神秘和充满迷惘气息的东西感兴趣。另外,不能否认的是,这一时期美国画家怀斯对何多苓等一批中国画家产生了影响,怀斯的绘画让何多苓看到了另一种“乡土”,这种乡土不以农民为中心,也不以道德感召及意识形态训导为目的。怀斯的“乡土”是自我的,他享受着乡土的孤寂、落寞和荒凉。在怀斯清冷的画面中,一丝风动,一束舞起的碎发,足以让人心潮起伏,那种由旷野、荒原激发的诗性打动了何多苓,也暗合了他内在的隐隐的气质。因此,何多苓在创作《青春》作品时,单调如一色的画面,不是烘托“伤痕”,而是引导人们观看一种美——一种冷艳、孤傲的青春美。这种美既属于特定的时代——曾经经历过知青的一代,同时又是超越时代的——属于所有拥有青春的人。



          何多苓不是有很强应变能力的人,从85’新潮到后现代图像文化大行其道,他似乎都有一种疲于应付的感觉,他想跟上潮流的变化,在自己的画面上弄点观念,添些符号,但所有努力追赶的结果都不能使他恢复到当初画《青春》、《小翟》等作品时的状态。他终于明白:诱惑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自己早已不再单纯,但是最初诱惑自己学画的一点点单纯的原始动机其实是特别珍贵的。他也终于确信:绘画终止于技巧,技巧就是思想。



          没有了硬凑“观念”的想法,也没有了刻意把自己弄得深刻的心机,何多苓感到自己一下子卸下了许多,那个曾经的“何多苓”似乎回复到了肌体内。他的绘画越来越简单,不要太复杂的场景,不要构思严密的主题及形象。他也不再把绘画看成是一种正经堂皇的事,拿起一张纸片,几支色粉笔,涂抹一点自己想画的东西,高兴就画,累了干点别的——绘画是什么?能够这样就足够了。绘画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如同吃饭、睡觉一样,重复单调,每天要做的事,这样画画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此的简单反而深刻了,因为画画已经融为他生命的一部分,绘画已经无法从他的生命肌体中割舍出去。绘画是为了让自己快乐,也让别人快乐,或者将绘画作为生存手段,用它去交换其他许多东西,这些都有意义。此外,绘画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将自己的生命用具体的形式呈现出来。



          何多苓重新回到了“青春”的状态,那个善画女性,且把女性画得比实际更美的“青春”状态。如果说,青春是人生的一种状态,那么在何多苓那里,“青春”实际上是绘画的一种状态。他不厌其烦的画女性,画青春娇美的女性,人们通常会说,对青春的迷恋,是为了抗拒岁月无痕的逝去。何多苓的绘画可能有这样一层意思,但不是仅此而已。何多苓承认自己画女性,与“炫技”有关,他觉得刻划女性身体形象,特别能够展现自己敏感、内敛,对微妙变化有极好控制能力的一面。在何多苓看来,女性的身体其实就是肖像,他觉得女性的肖像尤其善变,她们总在不确定的状态中,将她们辨识清楚是难的。如同贾柯梅蒂总是捏些干瘦的女人,或者像罗丹让赤裸的模特在工作室随意走动,并做出种种异常、高难度的动作一样,他们都是在女性的身体上寻找着某种神秘未知的东西,他们终其一生似乎都没有把那一重迷雾般的东西看透,因此,女性身体对于他们始终充满魅惑力。



          何多苓画画在意细节,甚至对细节极为苛求。《躺着的女孩》、《舞者》等系列作品,已经不是诗性和文学性的,因此,这些作品不再让人揣测故事和情节,而是直面形象的细节。在这些作品中,女性除了袒露自身之外,不再隐藏什么。在虚无的空间中,所有能够被人察看到的细节,就是她们身体微妙多变的起伏和转折。这些起伏和转折被无垠的灰色包裹着,灰色吞噬着身体的细节,又将一些细节吐露出来。对于女性身体形象而言,由细节激起的性的意识是不可回避的。在何多苓的一些画面中,女性脱开了典雅、矜持,肆无忌惮的舞动身体,她们撇开道德习俗,处于自我、自恋的状态。她们貌似放松,却也显出拘束和紧张,她们仿佛在挑拨性的欲望的同时,又对性有些冷淡和嘲讽,这就是何多苓绘画中的嗳昧性。当“青春”不再有诗意和文学性时,这样的暧昧和模糊不失为一种选择,并且,暧昧和模糊使得何多苓对青春的描绘依然保持了一种超然态度。



          从八十年代到现在,何多苓画了许多的青春女性形象,在他的绘画中,那些青春女性形象看似离现实很近,其实又让人感到遥不可及。她们永远是冷艳、孤傲的,能够被观看,却无法被触及。这或许就是何多苓绘画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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