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站频道
    当前位置: 中国美术家网 >> 艺术评论 >> 会员评论 >> 综合评论
      分享到:

      全山石:梦想不老

        作者:林梢青 马黎 通讯员 裘晟佳 2012-06-07 15:13:04 来源: 杭州网
        全山石:梦想不老
        全山石,他有太多东西值得一写了。

        撇开那些功成名就不言,就看眼前:顶楼,空旷有型的画室,水泥地灰得纯净,油画架顶天立地,落满斑斓的颜料。82岁的全山石,依然俊朗英气地端坐在中式座椅上,一根根立得分明的银色白发,紫色毛衣,粉色衬衫,颇有气场。

        落地窗外,城南风光尽收眼底,似是老人一生征途攻下的城池。每个男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江山。恍惚间,桌上的iPhone响起,一段不知名的舞曲,那是全山石的最爱。

        但采访回来之后,令我们印象最深的却不是这些,在微博里,我们提示自己——独立思维。

        书里都是那样说的,要想成为一个艺术家,需要天赋。但全山石的人生,其最最真切的标本意义在于,若没有独立思维,随从大流,天赋最终也是徒有其表。

        全山石就是在一次次的独立思维之后,脱颖而出的——

        当中国同学习惯互相依赖相互照应的时候,他却为练语言,为深入当地文化,选择与前苏联同学同行;

        当同学为谈情说爱而斤斤计较零花结余时,他却拒绝众多倾慕的眼光,在嘲讽声中独自去听交响音乐会,因他认为学西洋油画,需全面感受西方文化;

        ……

        他那么清楚地明白自己所求。

        他说,一切要以事业为重。为此,他错过了不少好姑娘,38岁才成家。

        全山石说,思维方式是人生最最重要的,它决定了一个人的健康、事业、生活、身体和心情。画画的思维方式也很重要,如何抓住主要的,怎样看待西方的、别人的、同辈的艺术。

        退休20多年,本是乐享天伦的年纪,但全山石似乎依然壮年。

        他每天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八点起床,在家中吃过早饭,九点钟准时来到工作室,整整一天,不午睡,一直工作到晚上六点回家。饭后,骑自行车去游泳馆锻炼,回家后看书,十一点半睡觉。

        这样的勤奋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不曾想过。在他看来,人生本应如此。
        第一部分:梦想 

        “我特别想考指挥。解放初期经常有文工团的演出,那指挥特别带劲,我就很想有那种感觉,想通过音乐来表达自己。”

        记:您是著名史学家全祖望先生之后,您的家庭对您的影响大吗?

        全:我们的家族不是很大,兄弟姐妹比较多,兄弟五个,我是老四。对我的影响,最主要的还是文脉。我父亲喜欢画画,字也写得好,兄弟姐妹都爱好文艺,直接影响到我。

        我大哥是学无线电专业的,抗战刚结束,他创办了宁波“宁声”广播电台,是一家私营广播电台。

        当时我还在宁波中学读书,兼职任广播员,期间接触了大量的文艺。我最喜欢的还是西洋音乐。

        我特别想考指挥。解放初期经常有文工团的演出,那指挥特别带劲,我就很想有那种感觉,想通过音乐来表达自己。

        记:最后为什么不当指挥而当了画家?

        全:这也是阴差阳错。1949年,父亲建议我到杭州六公园摆个拍照片的摊,在解放初期,这个生意很好。

        一天, 我在少年宫看到杭州国立艺专的招生信息,很有兴趣,就报考了,第二天就被录取了。

        记:当时的考试是怎么样的?

        全:考素描,画石膏像。

        考美院之前,我画过石膏像,也能把高尔基、斯大林画得很像。考试时,有个老师一直站在我后面,就是我后来的老师曹思明,他觉得我画得很有感觉。

        就这样,我上了1950年春季班,一个年级六个班,每个班十几个人,方增先、周昌谷、宋忠元都是同班同学。当时国立艺专五年制,不分专业,统称为绘画系,国画、版画、水彩什么都学,最后一年才开始有所侧重,我被分到油画。

        记:那时候学校里有很多大师级人物。

        全:对。林风眠、潘天寿、黄宾虹都在,还有解放后从延安来的莫朴、江丰、彦涵,校长是刘开渠。

        那时候我们没有收藏画的意识,黄宾虹画好的画,都放在教室里,没人向他讨画。他家住在昭庆寺,我们经常去。他用铁丝和晒衣服的木夹,像晾衣服一样,把画一张一张夹起来。他和我们说,哪张好,哪张不好,随手拿下一张,加几笔,再夹回去。
         

        第二部分:留苏 

        “当时,各国留学生支部,都让我去介绍经验,为什么一个东方人能画出西方的水平。”

        记:在当时的美院里,您算是佼佼者了吧?不仅分到了热门的油画专业,还被选派去留苏。

        全:去苏联,当时的概念就像去天堂。

        我和肖峰去上海复试文化课,考场在上海交大体育馆。我坐在最后一排,看过去,最前面就像画画里透视的一个个消失点(一种透视法,详见D3)。

        我当时觉得自己肯定考不上,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一个多月后,通知我俩去北京中央美术学院复试。又是那么多人,考完之后回来,只觉得是乡下人去北京玩了一趟。

        后来,央美的林岗给我打电话,说我俩都录取了。

        那场考试的主考官是董希文(油画《开国大典》的作者),我们还到徐悲鸿家里拜访,他是当时中央美院院长,就住在学校后面的平房里。我们很勇敢地去找他,见了他却不敢讲话,很敬畏。

        记:那时能去苏联留学的都是天之骄子。

        全:作为预备生,我们先在北京俄语专科学校留苏预备班学了一年的俄语和政治。

        这个留苏预备班,囊括了全国各个专业留苏的学生,音乐界的李德伦、严良坤,写《红色娘子军》的杜鸣心,都参加过。

        因为课程进展得很快,也有人学得精神分裂的,很多人被淘汰了。1954年7月,我们成为国家派往苏联的第二届美术留学生。

        出发时,国家想得比父母都周到,从大衣、内衣、汗衫、袜子、皮鞋、皮鞋油一直到刷子,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两大箱衣服。

        我们哪见过这么好的衣服,第一次穿上还特意拍了照。

        记:到苏联学习顺利吗?

        全:很艰难。1954年10月,我们抵达苏联列宁格勒列宾美术学院,这是前苏联最优秀、最古老的美术学校,接收各加盟共和国选送的优秀毕业生。

        我和最要好的一个亚美尼亚同学、一个俄罗斯同学三个人画得最好,被称为“三剑客”,学校在光荣榜里登了我的照片,功课门门5分。

        当时,各国留学生支部都让我去介绍经验,为什么一个东方人能画出西方的水平。

        记:我们觉得你有独立的观察和思考能力……

        全:对。那时中国人很少,大家喜欢聚在一起,互相照顾交流。但是我更希望和苏联同学在一起,觉得有利于锻炼自己,所以我语言水平提高很快。

        记:我很好奇,您如此高大帅气,会不会有许多人倾慕您?

        全:哈哈,的确有。当时苏联的女孩子很喜欢中国人,觉得我们很可靠,但国家规定不能谈恋爱,否则就遣返回国。而且我觉得恋爱分心,有些年长的同学一到休息时间就写信、发电报,我觉得很浪费时间。
         

        第三部分:《英勇不屈》

         “我想能再多一点时间画画,之后还要去国外学习西方油画。只有自己不断提高,才能看出问题。”

        记:1960年,从苏联回来,您先后创作了一批大型革命历史画,介绍一下这些画的背景好吗?

        全:1959年,我回国实习搞毕业创作,正值一批画家为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作画,领导这次创作的是刚从苏联回来的罗工柳,他让我协助创作《前赴后继》,是反映1927年大革命失败的重大命题。

        我们想以黑夜来表现白色恐怖的历史背景,所以第一稿出来是黑背景,被害的共产党员躺在地上,太低沉,被否定了。

        到了1961年,又让我重画这幅画,我不知道从何着手。

        这时,当时的中宣部部长周扬同志帮了我很大的忙,他建议由“悲惨”改为“悲壮”,给我很大启发,于是就有了新主题——《英勇不屈》(见本报今日D3版)。

        到1975年文革期间,革命历史博物馆又要开放,这幅画要修改,领导让我把躺着的烈士去掉。我想,把主角拿掉,这出戏就没法唱了,后来就想了个办法,画一个小坟墓,旁边有一副担架,上面种了棵小松树,前面站着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抱着血衣。这就是《英勇不屈》的变体画《前赴后继》。

        这样,这幅画已经有3个版本了,1959年一张,1961年一张,1976年又是一张。文革结束后,国家博物馆说还是1961年的这张最好。

        记:您一直以“画出地道的油画”为目标,但对于一个东方人而言,这实在不易,你有什么独特的学习方法吗?

        全:我们在苏联时,对一幅画有问题,老师就让我们去博物馆看原作,一看就明白了。油画是种视觉艺术,需要自己去领悟,就像音乐一样。

        而且西方的油画有来龙去脉,我们要追根溯源,明白它是怎么变化而来的,这样理解就更加全面了。

        所以退休第二年,我就去了欧洲,呆了十年,几乎全世界所有的博物馆的油画,我都看过了。

        记:如今您还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还有理想吗?

        全:当然有,还很多。我想能再多一点时间画画,之后还要去国外学习西方油画。只有自己不断提高,才能看出问题。
         

        他是一个很美的先生

        杨参军(中国美院油画系主任)

        他教我们用真心表现生活

        1978年,我上大学时,就是全老师教我们的。

        我们这代人,对他十分敬畏,甚至是有一点“畏惧”。在上世纪60年代,他就创作了《英勇不屈》,我们是临摹他的画长大的。看到他,我们都有点怕,他一进教室,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但事实上,他是个很亲和的人,课余时间,经常和我们开玩笑。但一涉及专业,他就很严,特别是在主题性的创作上,他告诉我们,油画不是调好颜料往油画布上画,而是继承西方的优秀传统,同时,要用自己的真心,体验当代生活,表现出生活灵动的艺术。

        前不久,他还给年轻一辈的油画家提出要求:要研究油画的绘画性,多读书,不要做只会画几笔画的匠人,而要做有学养的艺术家。

        虽然他年事已高,但我觉得,他依旧是一个很美的先生,很有艺术家的风度和气质。

        潘鸿海(浙江画院前院长)

        他们叫他“老佛爷”

        留学回来后,全老师就教我们油画。他把自己在苏联学到的、看到的东西,全拿给我们看,让我们反复临摹。

        他把苏联的油画系统介绍到中国,为中国油画艺术带来了新气象,还编了很多书。从他身上,我们对油画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层面。

        他们这批留学生头上都戴着光环,而且当时才三十多岁,很年轻,我们当时崇拜得不得了。

        有一次,我们跟着他到农村寻景写生。大家都在想,全老师找什么景,我们就画什么景。他向一个茂密的树丛后面走去,大家紧随其后,不料,老师是内急了,在找地方方便。等我们反应过来,都笑死了。

        他现在年纪大了,可依旧青春活力,整天飞来飞去,跟每个学生关系都很好,我们叫他“老佛爷”。他不是只会画画的人,他是个全面的艺术家,直到现在,依旧魅力无穷。

        消失点:艺术家在纸上表现立体图时,常用一种透视法,这种方法源于人们的视觉经验:大小相同的物体,离你较近的看起来比较大。如当你沿着铁路线去看两条铁轨,沿着公路线去看两边排列整齐的树木时,两条平行的铁轨或两排树木连线交于很远很远的某一点,这点在透视图中叫做消失点。
      More.. 名人堂
        More.. 艺术展览
        • 中国美术家网 版权所有 Copyright © meishujia.cn,All right
        • 服务QQ:529512899电子邮箱:fuwu@meishujia.cnbeijing@meishujia.cn
        Processed in 0.047(s)   11 queries
        upd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