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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五日午 赠我一支艾

        作者:李知弥2024-06-08 09:03:43 来源:美术报
        五月五日午 赠我一支艾

        李知弥 翠色影长津

        平淡生活总需要点彩头。好好过节,就是仪式感的最好表达。

        “年”不是个好兽,五月初五,按旧黄历说法,也本不是个“好日子”,可中国人骨子里总是乐观,把“坏日子”也会过成节。

        每逢节日,总会想起些沾着土腥气的家乡旧事习俗。“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可总是人在哪,便把风俗带到了哪。一辈子,总会记住些灵魂最初的印痕,比如挨过的第一次打,吃过的第一口饭。

        离乡多年,不自觉就注意到关于家乡的消息,念及家乡的符号,时常泛起些淡淡乡愁。

        老家灵璧出产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石头只要枯、瘦、丑,便成了文人的雅物。

        年轻时,总觉得自己也跟那些离了乡的石头一样,摆哪是哪。在家乡土里土气的石头,拿到外面,也算一块“他山之石”。

        家乡说书人多,读书人也不少,忙时种田,闲时作画,颇有晴耕雨读的韵味。不知为何,“画钟馗”这件事成了家乡一众大家小家的集体无意识行为。信手拈来,多是红袍大髯的粗犷豪客,一剑傍身,便可斩除“五毒”。每逢端午,便请出“钟馗”捉鬼,贴在厅堂或者床头,庇佑平安。更有甚者,会把画焚了泡水治病,虽是土方,却颇有奇效,毕竟——钟馗是用朱砂画就。

        翻正史野史,除了钟馗画,钟馗似乎与灵璧并无多少关联,假若在书上看到说钟馗是灵璧人,大概,那本书是灵璧人写的。

        “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旧俗方储药,羸躯亦点丹。”家乡的粽子是用最简单的做法,白糯米,加个枣,汪塘里采来的苇叶,棉线一缠,就可下锅,一如彭城民风般直白纯朴。现在想起,当时并不觉多好吃,有些糊手,有些粘牙,有些勾人。

        对味道的回忆,其实是来自五脏六腑的感动。不差那一口,却又总能让人念叨好些年。

        都市生活,太过在意实用性,社会上讲了近百年的“祛魅”与“文明”,很多事情便觉得不必那么讲究。戒糖戒盐,不吃粽子不吃咸蛋的大有人在,雄黄酒因金属含量超标更是不让卖,而艾草,也变得既熟悉又陌生。旧时乡野俯拾可见的艾蒿,城里难寻,只在菜市场的角落才可碰见。

        偶有见到骑自行车的老爷叔,车篮里有报纸包着的一捆艾草,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傍晚,可见到这个场景,就有些泪目,想家了。

        旧时,端午时节不曾见过香囊荷包,原因有二,家中无女儿,母亲嫌麻烦。可不管如何,母亲都会把五彩线栓在我跟弟弟的手腕上,待到七月七才让摘下那圈早已变成灰不溜秋的线头。精工大师打造的金镯玉环,也不如那普普通通的五彩丝线来得温暖踏实。端午当天,母亲常用艾叶大蒜煮鸡蛋给我们吃。艾叶用的是在田埂地头的新采野艾,大蒜是专门挑选的“独头蒜”,煮出来的鸡蛋泛着灰绿,闻着有些淡淡艾草香。

        没尝出来味道如何,几口咽下,除了有些噎人,便再也记不起其他。

        艾草是特有的中国味道,类似于国外的鼠尾草雪松仗,除了药用食用,也有着疗愈驱邪的作用。气味可以净化心灵,艾草燃起来的味道谈不上什么悠远讨喜,就是一种中正内敛的馨香。

        制霸针灸推拿室的味道,与高级不挨边,倒是用“土气”来形容,贴切些。土气,又何尝不是自由的野性意志。

        现在下午茶,都是咖啡配着叫不上名西式甜点,酥糕之类的中式点心的拥趸多是阿姨爷叔。各类潮牌齐刷刷出了冰粽,除了苇叶,没一点粽子味,可颜值即正义,若是提及味道,其实也不如鲜甜软糯的米粽子来得实在。

        人总是跟着记忆吃东西,那些传统的旧式味道,就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挚爱。

        关于节日,年纪越大,越不愿凑合。节日的意义,就是在于那些暗含着的种种文化密码。五毒、粽子、咸鸭蛋、艾草、雄黄、钟馗像……花花绿绿,虽是土味,却也喜庆。时代变了,大家都在谈着创新,可有些时候,却更需要古板与守旧,很多看似无意义的事情,总有着些特殊的羁绊。守着乡土文化,那才是我们的根。

        责任编辑:静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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