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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人翰墨——查士标

        作者:许宏泉2014-06-24 08:11:44 来源: 荣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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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清查士标行书扇页查士标(1615—1698) 字二瞻,号梅壑散人,安徽歙县(今休宁)海阳人。明诸生,及明亡,弃举子业,耽情艺事,布衣终老。家多鼎彝及宋元人真迹,遂精鉴别。书法华亭,画初学云林及二米,后参梅华道人。与同邑孙逸、汪之瑞、僧弘仁,称“海阳四家”。晚年…

        推荐关键字 学人翰墨 查士标

          清 查士标 行书扇页

          查士标(1615—1698)

          字二瞻,号梅壑散人,安徽歙县(今休宁)海阳人。明诸生,及明亡,弃举子业,耽情艺事,布衣终老。家多鼎彝及宋元人真迹,遂精鉴别。书法华亭,画初学云林及二米,后参梅华道人。与同邑孙逸、汪之瑞、僧弘仁,称“海阳四家”。晚年笔益超逸,奇秀自立。卒于江都。有《种书堂遗稿》传世。

          昔张庚《国朝画征录》称渐江、查士标、孙逸、汪之瑞为“海阳四家”,此说遂沿传至今。海阳本指休宁县城,而渐江则徽州郡城歙县人。可能后人亦发觉张庚以渐江为休宁籍之误,遂又有“新安四家”一说。“新安自渐师以云林法见长,人皆趋之,不失之结,即失之疏,是亦一派也。”(张庚)故从来新安画人皆为渐江之偏稗牙将。近人谢稚柳更承旧说云:“世称新安,实以渐江为主……当时如祝昌、姚宋、江注及戴思望,俱不能出渐江藩篱,即查士标一生纵横笔墨,亦始终徘徊于渐江之门庭。”(《鉴余杂稿》)唯黄宾虹撰《渐江大师事迹佚闻》能独别于前说而提出“昔王阮亭称:新安画家,崇尚倪黄,以僧渐江开其先路。余谓不然。”遂举明末诸家,又称:“当其同时,有汪乘槎(之瑞),近踪大痴;查二瞻(士标),晚学沙弥;孙疎林(逸),多仿宋元;与渐师称新安四家。”但对旧本“四家”却无争议,然其视野顿开,指出新安画派之形成实郑千里、李周生、程孟阳、李长蘅已初具审美取向,至清初渐江等辈而光大,山水画史自此一振。

          然“新安四家”之说毕竟流传已久,从某种意义来看也局限了对新安画史、画学的研究。盖“四家”当各有所求,而非“步渐江后尘”,若此,实为“一家四口”而已。曩撰《戴本孝评传》时,曾于此展开议论,又援引朱季海先生《新安四家新议》之说:于“海阳四家”外另立“新安四家”,于“海阳四家”中取弘仁、查士标,益以程邃、戴本孝。“以年程(1605 年生)、江(1610 年生)、查(1615 年生)、戴(1621 年生)其序也,其生递后,相差五年,唯戴后查六年,略可雁行”。“其于画学……四家津逮略同,而各有所得,见闻广狭不齐,斯其所造,亦咸自成面目,则其所以为新安四家而非一家者,正以其人其画,自有真境,所以为真人真画,将与新安万山终古,争光艺苑者也。以为新安四家,谁曰不宜?”渐江师云林冷峻荒寒;程、戴虽皆擅渴笔焦墨,戴师黄鹤山樵,空灵雅逸,程则以苍茫古秀之金石意趣别具一格;四家中,唯查士标善用淡墨,由香光而追二米。其《种书堂遗稿》有诗云:

         雪浪银堆势可呼,米家真意在模糊。

          房山仙去方壶老,千古谁传水墨图。

          查士标毕生倾心水墨,故其向往二米、高房山、方方壶的水墨真趣。

        黄宾虹论其画称:

          元四家中梅道人善用墨,新安查二瞻晚年师其意,一变倪、黄面目,自觉浑厚华滋,以视李檀园,尚逊一筹。其笔力之雄健与墨法之变化,李从董北苑得来,所谓取法其上者,然二瞻书于二米极深。参于画意,卓荦不群,娄东、虞山不能望其项背。

          渐江的冷逸荒寒,使人不可亲近;查士标则以一种入世的文人情怀亲切自然,表现山水的华滋罨润之美。虽也着意元人,更多的则是香光遗韵,与程孟阳一脉相衍,笔墨蕴藉,雅韵欲流,不经营丘壑,而求之象外。所以,依愚之见,新安画家影响近三百年以来山水画的,不是渐江,而是查士标。黄宾虹称之“用笔不多,丰神懒散,逸品也”。(《论明季遗逸之余风》)毋庸置疑,某些新安画家,因过于刻意图式,往往失之空洞,虽不可妄论查士标已感觉到新安画家技法中所存在的弊端,但他对水墨的运用,使其画面更加丰润饱满,笔墨也更具有可读性,无疑有超拔时风之现实意义。“清绝倪迂不可攀,能将水墨断荆关。”(查士标)正是其志趣所在。

          通俗而言,弘仁只可有一,不可有二;梅壑则具有可延续性,事实上,就绘画而言,黄宾虹师法新安,也无疑是建立在查士标的基础上的。查士标布衣终老,享年八十四岁。其生平交游甚广,入清后,主要活动在扬州、南京一带。一时名流如杜茶村、龚半千、石涛、孔东塘、笪江上、王石谷等皆与之交往。王麓台论查士标与石谷画:查太生,王太熟。后有论者称:“查梅壑平生得力处在生,王石谷得力处在熟。生非初学之生,以其功力纯熟之后,而以生出之也。故其落笔奇警,造境幽邃,生于王、恽之时,而能自立门户。”(金绍城《画学讲义》)“生于王、恽之时,而能自立门户”,此正是我爱梅壑处也。查士标五十六岁游京口焦山,曾与王石谷合作,为笪重光写山水册。而王石谷见其水墨第八帧以为“此图极似小米,”更以为“恨不起方壶、彦敬见之惊叹绝倒也”。恽南田亦感叹“米家法,近唯董云间擅长,今又得查先生矣”。

          故宫博物院藏查士标、王石谷合作《名山访胜图》,亦为笪重光所画,查画墨本江上又令王翚点染润色,既无“查生”又不见“王熟”。王翚不仅年少于查士标,较之查当时之画名,王则为初入画坛“后进”。值得一说的是,尽管查士标与后来成为画坛新贵的王石谷交往甚密,但其画风和艺术主张则迥然不同。虽林纾《春觉斋论画》称:“古之能手相近必相师,王、查同时,彼此倾倒,亦互有所益”。然而梅壑毕竟可以淡宕超拔,自出心机。如其诗:

          刘郎自负看山眼,两入天台不记年。

          携得一丘怀袖里,时时泼墨弄云烟。

          师法造化而能胸有丘壑,是新安画家的共同追求。故其简笔萧疏景致有之,层峦叠嶂,溪流云树的深邃丰富意境亦有之。

           与查士标交往甚密者,尚有在南京时之程正揆,在扬州时与石涛。方亨咸《邵村论画》称:“当今画无近青溪者,其辣处直逼古人,梅壑爱之,是以近之。”程正揆流寓栖霞牛首山一带,是查士标在遗民中的知音,艺术上也引以为同调。清初之际的文人间交往与相互理解,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缓解亡国之痛的最佳方式。查士标与石涛的交往,大约在扬州时期。查士标《种书堂遗稿》有《苦瓜和尚见贻诗画赋答》一首,云:

          笔底曾无一点尘,惠休二老忆前身。

          追随岁月吾衰矣,方外风流望故人。

          查士标年长石涛二十一岁。诗中的口吻俨然老者对后进的褒赏。我们安徽有位前辈学者穆孝天,曾著文以为查士标因为推崇石涛,故表示愿意去追随一个比自己小二十一岁的人,并由此而论断查士标后期放逸风格是受到石涛的影响。(见穆孝天《查士标》,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显然是因石涛后世的影响和地位而产生的理论幻觉。自此,人云亦云者多持此论。我亦想起多年以前所读王伯敏先生所著《中国绘画史》,亦称:戴本孝受到比自己年少的石涛影响。后来,我专门写过一篇商榷文章。事实上,石涛的“一画”之理论恰恰受到戴的启发,更准确地说他们之间互为影响,不能因为石涛名气一大,就连他身边的那些老辈们都受到他的影响了。

          故宫博物院藏有查士标和石涛合作的《山水》轴,上有“晴道人”题识:“查翁画未竟,□□属石涛补山成之,两君□意不侔,此幅居然合璧。”从画面来看,巉崖涧壑,古木闲亭,当为查所写,石涛补远岫房树,虽云“合璧”,但二人胸中别有丘壑。查士标晚岁之放逸,更多则与他的经历和见识相关。不妨从他与新安画家的交往说起。“海阳四家”中,查士标与渐江、汪之瑞交往最密。

          先说渐江。查士标曾多次题渐江画,如《渐江山水画八帧》,每幅都有查的题诗,再如渐江的《黄山图》《卧龙松》《白龙潭》都有查士标题诗。渐江赠查士标画作,传世可见两帧,皆有题识。安徽博物馆藏渐江《翠竹梧桐图》,题曰:“意作高桐幽筱,特纸促不称,二瞻以之覆瓿,甘所愿也。若为存贮,有玷秘笥。”可见二人之交谊如此。又《画墨梅墨竹题赠查二瞻三绝句》其二云:“数竿深处几枝存,相傍园林赋弟昆;若使苍松来入座,并头三友傲霜根。”如果说梅竹暗喻渐江、梅壑二人,那苍松又当为何人呢?汪之瑞与梅壑同为休宁人。晚年在维扬常相聚首。汪之瑞尝作画十幅,查士标对题,合为一册。

           孙逸与查士标的交往,未见史料有载,想必因孙逸常在鸠江(芜湖),二人接触不多。倒是常行走于南京一带的戴本孝,也未见他与查氏有直接交往的记录,查、戴二人诗集中似也未见酬赠诗作。查士标书法和他的画一样,以逸为格,清初画人能得董其昌书法神韵者当推查二瞻,无论行、草,较之云间的娴熟雅静,查士标则显得尚有一丝生涩,他在潇洒中透出些许峭拔,笔致轻松,自有一种寒林昏鸦疏淡清远之致。故秦祖永《桐荫论画》称其“书法华亭,极超妙”。超妙二字,可谓他高于并时书家师法董华亭的佳境也。

          查慎行诗称梅壑“书法入圣诗能仙”,谅非阿谀之辞。查士标生前即负书名。他的友人夏乐子(荃)于湖上新筑“花间草堂”,特从杭州写信索书,“闻足下侨寓白门,问字者环履满室,知张颠池水皆黑,智永蕉叶成冢矣。”(邓实《谈艺录》)然而查士标毕竟葆守其遗民情怀,如他题笪重光《云壑寻真图》诗云:“归来江上一身轻,溷迹渔樵任性情。只与白云相伴侣,传人不独是功名。”游人心境,放达江湖,是明末遗民的真实情感流露。光阴荏苒,那份执著悲怆已逸为平淡自然,一切寄于“如白云自流”的笔墨之间。

          查士标书法以条幅最为精妙,《为麟翁书东坡语》当为其晚年所作,老辣雄健,得云间遗韵,而略参东坡笔意。辞也隽永,“岁行尽矣,风雨凄然,纸窗竹屋,灯火青荧,时于此中得少佳趣。”麟翁未详何人?若联想为邹衣白也在情理之中。又一扇页,十多年前得之于新安,行书,云母笺,梅壑七十一岁所作。虽品相不佳,犹生怜爱之情。曾携往淝上请石谷风师审定。

          释文如下:

          董文敏云,李北海《云麾将军碑》有二本,世所传者为思训书;又有为昭道书者,然皆似王献之。周元亮先生云,黄山五里松架板其巅,车马往来,如行路上。又□中一溪,桃花最盛,舟行三十里,尽在花片中。筠廊偶笔二则。春园大兄先生属,丙寅午节前一日,查士标。

          梅壑小字尤见清俊,峻秀雅淡,透溢着盎然古意,一如山林野风逸宕,若见梅壑老人策杖行吟:“野老经过兴叹息,沧桑何处一开颜”。(《种书堂遗稿》卷二)墨香里旧时文人情怀,呼之欲出。

          (摘自荣宝斋《艺术品》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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