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不时传出艺术媒体关门的消息,让本就不太平的当代艺术圈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艺术区拆迁之后的维权行为日复一日,而798艺术区的二房东光天化日之下的暴力举动更是让很多人在感到愤慨的同时又有些许无奈。求助,在自媒体盛行的当下,仍旧是另一个只有声援而毫无实际行动的故事,犹如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关于纸质媒体,全世界范围都在预言其将“被消失”、消亡于网络时代的信息泛滥,但在时下的国内艺术界,不管艺术媒体被多少人骂作是“泛滥成灾,只知骗钱”的烂杂志,其终究还是为更多希望自我营销的艺术家乃至批评家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平台。至少,当“Hi小店”遭遇二房东的非法纠缠想到向媒体求助时,这个求助的范围也包括了那些被骂成烂杂志的艺术杂志。
诚然,近几年来,京城的艺术杂志是比往年多了很多,但多并不一定意味着烂,也不应为“骗钱骗画”的骂名买单。批评家高岭说:“艺术杂志泛滥成灾!把艺术家当成了现实版的客户,靠出售版面费生存;把收藏家当成了虚拟版的客户,以此来忽悠渴望出名的艺术家!艺术家用真金白银交给杂志来寻找虚拟和未知的客户——收藏家时,杂志媒体究竟承担了什么作用?杂志应端正位置,搞清楚谁为客户,不要盯着艺术家的口袋,而要盯着收藏家!”这番话语将当前国内大多数的艺术杂志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而言谈中为艺术杂志所塑造的形象也在随后引来了大批艺术家的认同,更一致指责当前的艺术杂志“只收钱而不办事”。
存在即为合理,国内艺术杂志的泛滥成灾或许是某种不被公开的事实,但造成这一事实存在的难道是杂志本身吗?试想,如果没有市场的需求,如此众多的艺术杂志应该早就在市场的自我淘汰中消失了,何须今日之疯狂批判?官办艺术杂志,尤其是关于当代艺术领域的杂志在我国并不多见,最早的《美术思潮》、《江苏画刊》以及《中国美术报》被以“两刊一报”之名盛至今。但在时过境迁之后,这昔日的传说早已沦为昨日黄花,鲜有人再花心思关注。而今,活跃于市场之中的艺术杂志多数为民办刊物,这类刊物少有正规的国内刊号存在,但正是这些被称为“烂杂志”的艺术刊物,却见证了中国当代艺术这些年的兴衰与成败。用“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来形容如今这些艺术刊物的命运实在不算过分。
或许,在高岭的眼中,艺术杂志应该不畏生死,只为传播,应该放过艺术家,专心向收藏家要钱,甚至应该只办事而不收钱,但这样的设想现实吗?且不说当前艺术杂志本身的觉悟没有那么高,就算具备这样的觉悟,盯着收藏家的钱包就合理吗?艺术杂志的存在是市场供需关系的直接体现。北京城里上万个艺术家当中功成名就的占不了几个,剩下的群体谁不想早日脱离苦海飞黄腾达?艺术杂志在为其提供必要的宣传机会的同时,收取相应的酬劳也应该纯属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于出钱的艺术家而言,这样的合作模式虽说效果不大,但终究仍是看得到摸得着的,总比那些动动笔杆子就收钱的坐台批评要好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