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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像时代的美术史写作—写在《新中国美术60年》出版之际 作者:游江

        作者:正在核实中..2010-07-26 15:27:52 来源:网络

        来源:美讯在线-东方美术网
        由鲁虹主编的《新中国美术60年》近日由河北美术出版社出版,《新中国美术60年》按照时间的顺序分为上下两册,“上编”的时间段为1949年至1979年,“下编”的时间段为1979年至2009年,图鉴共收录了100多位优秀艺术家创作的200件具有时代意义的艺术作品。 据悉,这套书已成为河北省2009年重点书目,在09年的北京国际书市中被隆重推荐。《新中国美术60年》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各方面的好评,这种图文并茂的写作方式一方面顺应了读图时代的阅读需求,也从另一个方面使得我们开始反思新的历史阶段美术史写作方面的诸多问题。


        从《新中国美术60年》写作结构和自身特点来看,今天的美术史写作与历史美术史的写作已经有很大的不同,这一方面说明,在历史的长河里人类的图像和艺术的图像在不断转换,另一面文本和图像的地位以及在阅读中所起到的作用也在不断嬗变。其实,在我国早东晋就已出现了艺术作品论述式的著作,公元380年左右顾恺之就著有《魏晋胜流画赞》一书,书中他对一些画家的作品风格分别做了一定的描述。随后大约公元500年南齐谢赫著又有《古画品论》,列举“六法”,将以前的27位画家分等为六品。《古画品论》主要着重于作品评定高下,而不是志在论述画家的风格,但它开启中国艺评之先河,对后世有着影响的深远。唐朝的朱景玄于760年左右着有《唐朝名画录》,以“神”、“妙”、“能”、“逸”四格来讨论唐朝126位画家。截止到这里中国艺术史的研究主要是从画品的等级方面来论述的。而639年唐朝裴孝源所著的《贞观公私画录》,虽然只录有作品名称,但基本上已经具有画史的规模。847年张彦远完成了《历代名画记》十卷,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具规模的画史。《历代名画记》可谓开启中国绘画正史之先河,除了提出明确的史观之外,亦对绘画理论有深远的贡献。如书中强调绘画用笔的重要,导致日后的 “书画同源”理论。

        1074年左右宋朝郭若虚曾著有《图画见闻志》六卷,《图画见闻志》十分类似《历代名画记》体例。之后邓椿大约在1170年完成的《画继》一书则开创了新的著述体例,书中将所提及的219位画家,依身份地位进行分类,而绘画本身则根据题材分为八类。宋徽宗所编的《宣和画谱》二十卷,成书于1120年左它是中国史上规模最大的画史。记载的画家共231位,记载的作品达到6396幅,其体例则以《画继》的分类方式,进一步将绘画分成十类来讨论。

        到了20世纪有郑昶于1929年著述的《中国画学全史》,他试图将艺术的发展以内涵或功能的特点来概括。另外,俞剑华则于1937年出版《中国绘画史》,按朝代依章节有系统的讨论中国绘画史,《中国绘画史》可以称为30年代最有系统的中国绘画史通论。新中国成立后,关于中国艺术史的相关撰写渐渐地多了起来,特别是80年代以来,随着西方艺术史成果的影响以及中国美术史自身研究的不断深入和扩展,大量的从各种角度出发的中国美术史的研究,出现在世人的眼前。结合当下的时代特点,鲁虹在编著《新中国美术60年》时,摒弃了传统美术史的写作结构,而采用了一种作品结合论文的方式,用图文并茂的形式向我们展现了新中国美术60年的变化和发展,这种编撰形式,不仅强调了经典作品也更容易被一般的读者所接受和理解。



        《新中国美术60年》的编撰方式,应该说,也不是毫无经验和借鉴的创造。在西方,很多艺术史家在撰写艺术史,都是按照一定的标准将那些重要的艺术作品进行选择和排序,进而从中梳理出相关问题来。鲁虹这本书,并不是简单的图鉴,而是具有一定学术意义的规范化的艺术史图书,我想,在如今这样一个工作节奏越来越快的年代里,应该更容易被读者接受和欢迎。毋庸置疑,学术方法的有效借鉴更有益于学科的研究和深入,在全球化与中西文化交融的今天,我们无论是在写作上还是创作上都看到了很多相互融合的地方,但就西方的艺术史写作开看,它亦有其传承和发展理路。

        西方第一本可称为艺术史的著作应该是由佛罗伦斯瓦萨利(Giorgio Vasari ,1511-1574)所写的《名人传》。此书涵盖从14世纪迄至16世纪作者所关注的所有艺术。而其后大多数关于16、17以及 18世纪艺术的著作则倾向美学的探讨,讨论艺术类型的本质,或将绘画与雕刻比较,或将绘画与诗词比较之类的“比较艺术”。于17与18世纪,另有一类的艺术研究则是鉴赏,由于有些鉴赏家因应收藏家之要求,对艺术品的真伪与作者从事鉴定并导出结论。现代艺术史的研究将艺术视为历史时代之产物,德国的考古学家温克尔曼(Johann Joachim Winckelmann,1717-1768)在1764年完成《古代艺术史》中,他将风格的发展与希腊的政治、社会等因素列入艺术史的探讨范围,详细地论述希腊雕刻的起源、成长、成熟以及雕萎,这与以前有关艺术史的著作有所不同的。“时代风格”这个重要的艺术史观念也是从这里开始形成的。

        19世纪的德国学者采取相当客观的方式来研究艺术品,将艺术表现视为材料与技巧的反映,不同的材料与技巧决定了艺术表现的风格。这种方法倾向历史研究的方法学,对基本的艺术记录有很大的贡献,并以之为基础来探索艺术表现与历史发展的关系,属于艺术史研究学院式的历史学派。如瑞士学者柏克哈特(Jacob Burckhardt,1818-1897)于1860年出版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明》,沃尔夫林(Heinrich Wolfflin,1864-1945)于1905年出版的《艺术风格学》以及李格尔的理论,皆强调风格分析,他们以所见到的视觉现象为主要的研究方法,以之为基础来探讨艺术与社会、时代的关系。与此同时,一些学者从另外一些角度来探讨艺术史,如德国汉堡的学者瓦尔堡(Aby Warburg,1866-1929)从人类学与神话的角度来研究文化史,探讨希腊罗马之艺术形式对西方艺术的持续影响。学者帕诺夫斯基(Erwin Panofsky,1892-1968)深受瓦堡史观的影响,则发展出重艺术品的结构分析的图像学。贡布里希(Ernst Gombrich,1909-1994)则延续帕诺夫斯基的图像学方法,以当时新发展的知觉心理学来研究艺术,他的《艺术的故事》等书籍成为了学习艺术史的必读之书。

        自从1960年代以来,“艺术史研究的范围将继续拓宽,进一步从以‘高雅艺术’研究为主,转向加强对流行文化的关注和研究。在视觉文化的框架内,对电影、电视、广告和摄影图像研究论著的激增已形成当代文化研究的一大特点。” 其次,“女性主义艺术史研究从早期的‘生物学’观点,转向不断强调从体制上和意识形态上对性别的权力关系的建构,并希望在两种同样不稳定的位置之间寻求一种相对中性的方法。” “进一步削弱艺术史的‘欧洲中心论’。随着非西方艺术史研究迅速发展和成果的不断出现,反映多元文化的复杂性的通史论著在深度上,将被研究亚洲、非洲、拉美艺术的大量专著所超越。这些研究将试图避免简单地运用西方的标准和西方的概念作为分析的工具,并将不断地发展出(适用于这些特定课题研究的)非西方文化的方法论和相关的理论结构。”众多学者开始运用多元的研究方法甚至跨学科的方法来研究艺术史,如社会学与政治学的理论,佛洛依德的心理学…等方法来研究艺术作品。他们将艺术品置于文化、思想的脉络中来探讨,以彰显出艺术品在内蕴风格之外的外在文化价值。至于艺术史研究的范畴,也由西方传统的建筑、绘画与雕刻不断扩展,延伸至当代艺术与通俗文化,亦兼及于西方世界以外的不同民族的文化艺术。

        通过对东西方艺术史写作的发展梳理,可以看出中西艺术史研究有着相似的地方,亦存在着区别。我们可以清楚看出现代西方艺术史着重于艺术品的风格分析,也就是对作品从事仔细的视觉观察,藉以判定个人与时代风格的特色,再将个人与时代风格置于文化的脉络之中,进一步以社会学或政治学来阐释,或从神话或心理学角度来申论,或以美学来解释,不一而足,但其根本皆以视觉所作的风格分析作为基础。而我国的艺术史的研究重点并不是在研究角度的转化上,从一开始的等级划分,到比较客观的记录和撰写,中国艺术史的研究走的是一种做大做全,不断系统化之路。而在《新中国美术60年》的编撰中,鲁虹并没有一味的为60年里的艺术家分等级分层次,而是着重挑选了过去那些被人深深映在脑海里的经典图像,这些图像可以不是名家,但一定是重所周知,家喻户晓的。



        当代很多学者一方面开始借鉴西方艺术史的一些研究方法,另一方面,也开始把中国艺术史放到一个更为广阔的文化背景下讨论,我们看到的是更多以前不曾考虑到的因素怎样制约和影响着艺术史的发展。这一点在当代中国美术史的编撰中也有所出现,美术史并不再是简单的民族独有的美术史,而是放到了一个更为开放的空间,《新中国美术60年》就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产生的。《新中国美术60年》中每一件作品的文章都可以称之为一片小的学术短文,这些文章尽可能的将艺术作品放到一个大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下,用事件和产生的历史效果来比较客观的对作品进行阐释与描述,给我们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环境和创作现实,我想这也是此书的一大特点。

        前面我们提到《新中国美术60年》在编写的时候,有意回避了传统美术史的写作框架,而是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展现在读者面前,除了作品图外,每一件作品还配有言简意赅的作品说明与艺术家简历,这不仅顺应了读图时代的阅读习惯,也有助于广大读者对于艺术作品进一步的欣赏和理解。有人说,读图版的书籍可能会降低著作本身的学术性,但是在图像泛滥的今天,经典图像的重读和解读也显得尤为必要。《新中国美术60年》中所选择的作品并不能完全体现60年所有的美术作品,但所选择的每一张作品都有它的必然性,按照鲁虹的说法,这些作品不是他挑选的,而是历史挑选出来的。

        正如迦达默尔所说,“效果历史”的原则已经预先规定了那些值得我们关注和研究的学术问题,它远比按照空洞的美学与哲学问题去挑选艺术家与作品有意义得多。所以在这里《新中国美术60年》亦从“效果历史”的原则出发,即尽可能地将那些在特定阶段已经产生深刻学术影响的艺术家与作品收录到图鉴里,再通过宏观的把握和微观的分析,从作品生成的历史前提出发去理解艺术和说明艺术。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60年来我国的艺术创作,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价值观和审美趣味下,有着不同的艺术表现。从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作品中,我们也可以感受到历史的、文化的、社会的和传统的力量对中国当代艺术的促进和影响。

        美术是人类精神文明的结晶,以它为对象加以研究,可以使我们了解人类文明的精华,提高人类物质生活的品质,并增加对文化的认识与了解。美术史既可以研究绘画,也可以解释文明,有文明史的意义。虽然《新中国美术60年》不能穷尽近现代以来中国所有优秀的艺术作品,但是这种图文相互映照的写作方式,其目的正如主编在序言里所指出的:它“用一种比较直观与通俗的方式吸引那些工作甚忙,但又有着艺术爱好的读者,能够像阅读连环画一样去轻松地了解新中国美术发展的大致线索。当然,这也使本书具有一定的资料性与文献性,就是对于专业工作者同样会有所帮助。”


        作者:游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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