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在核实中..2010-01-27 15:23:06 来源:网络
凭心而论,把2009平遥摄影展呈现出来的颓势完全归结为是主办方的责任,是有失公允的,需要反思的应该是我们每一个摄影人和热情的参与者。
一年又一年,到2009年,平遥摄影展已经走过了九个年头,从刚出生就迎来享誉国际的盛赞婴儿,蹒跚学步成长到连狗都嫌讨厌的青涩少年,这一路走得并不平坦。
从平遥乘坐出租车到太原武宿机场的路上,司机张师傅说,今年来的人是平遥摄影展历年最少的。02,03年人最多,后来的几年开始少些,今年最少。
影像和艺术的结合在为人们创造无限联想,满足着人们更多的情感体验。经过了这么多年,平遥古城因摄影而生动起来,成为摄影人的节日。一年一度持续一周的第九届平遥摄影展已经落下帷幕,平遥在今天依然是中国最早、最大的摄影节。这一点,毋庸置疑。诚然如此,但确实,来平遥的摄影人就像是一群饥不择食的快餐男女,吃的时候狼吞虎咽,走的时候一片狼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该看的看了,该干的干了。脱掉裤子办事,提起裤子走人。只有一时欢悦,没有翩翩遐想。美女何必入风尘?如果平遥婉若美女,那么就多办一些节吧,毀城不倦,毁人不倦。摄影节、美食节、漆器展、书画展、名车美女展、平遥古城招商洽谈会,在平遥摄影展期间统统实现共享,政治与经济实现共赢,和谐。每届投资控制在300万,却能请来国际顶尖摄影大师荟临平遥。一个摄影节,引发世人的瞩目,获得如此大的效应,性价比极高的功效和回报,是一场场可歌可泣的大戏,这是始料未及的。美女焉不入风尘?!社会价值与文化传承,不过是吸引人的噱头。
据来自组委会官方消息:本届大展共有参展国家和地区46个,参展摄影师1232名,展出图片2万余幅,大展期间共举办大小活动50多项,接待中外来宾2500余人,65家媒体的200余名记者驻会对大展进行了报道,观展人数25万余人次,其中外宾达4000余人次。大展期间平遥古城门票收入约200万元。
成绩总是骄人的。没有任何问题,而问题也是客观存在的。暂且不说政治与经济的媾合,说说与摄影本身的事。
没有门槛的平遥摄影展
展示的图片达到2万张,数量是惊人的。在如此高密集,短时间內看完全部图片,考验着人的韧性与耐力。
在来平遥之前与到达平遥之后,不时听到这样一种说法:某某和张国田关系很好,谁谁和张国田是好朋友。这种只叙个人私交感情,就是不说张国田对他们作品的看法,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泛泛可陈的影像,充斥在各大展场。
山西电视台朱海虎说:"没有门槛,没有筛选,谁都可以来。"一语中地!
有关系的占据着又好又大的场地,如前届组委会的某大员,在土仓国外摄影师展区弄一显要场地,明明作品不咋地,没什么人去看,好不容易进去一个,马上就退出来了。与国外摄影师他们的作品来对比,怎么看,都嫌刺眼。而一些相对有可读性的展览照片,并没有得到相同的待遇。
没有门槛的平遥摄影展,是导致参展作品泛滥的主要原因。在平遥期间,做了一个不是调查的调查,无论是在展场、大街上、饭馆、客栈、酒吧等场所,遇上熟识的友人,或友人的友人,必问其对谁的作品有印象,值得关注,在哪个展场?海量的图片信息直接导致视角的过度疲劳,没有吸收就己经消弥。何谈印象?
更令人费解的是,本届展览还在进行中,组委会就已经开始接受下届影展的报名。没有作品没关系,报个选题先登记。没有作品就报名,相当于占个位置,表示预留。这好比是没有拉屎的先占着茅坑,等有屎要拉的来了,对不起,坑位有限,客满了。
摄影展还是应该用作品来展示综合实力,而不是滥竽充数。
重要的问题在于学习
《中国摄影》杂志社网络编辑龙文虎说:"二针厂展场的作品,摄影师个个都是导演。"深有同感,自恋的,自已跟自己玩的,变着法糊弄的,蒙事的。
摄影很难,难就难在它太简单;摄影很难,难就难在它没有门槛。
在与参展摄影师交流中,有一种困惑,就是摄影师都认为自已的作品是最好的,只能听恭维、赞美的词句,表面上很诚恳地希望倾听不同的意见,当真的有不同的意见来临时,摄影师并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他们的执拗令你不得不中止交谈的话题。他们会强调拍摄过程的酸甜苦辣,但在作品里却看不到这份艰辛又分享不到个中滋味。让作品说话,而不是让摄影师来阐释,是摄影还是说影,这是个问题。
摄影是个体的表达,尊重摄影师的多元化影像呈现,但作品的公众展示与仅限闺中密友传阅是有本质区别的。一旦挂出来,不仅需要任人评说的勇气,还应有虚怀若谷的谦卑。把姿态放低,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这需要智慧。
在棉纺厂展场,一个小姑娘在身后按快门,是杭州的小江,去年在墙根展览,今年又来参展,地点在二楼过道栏杆上,认真看过之后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其实有句话没有对她讲,因为不熟。
重要的问题在于学习,而不是参展。
摄影的隐忧与无能感
记录类的摄影方式,姑且称为纪实摄影的范筹。今天的中国摄影师,走村串巷、访贫问苦、老少边穷地区的照片,俨然是纪实摄影的代名词,标签,标志。摄影师似乎不拍这些就不是纪实摄影,似乎只有拍了这些,摄影人才能担当社会的道义与责任,不记录这些就是良知的缺失。
一个城里人,放着优越的生活不过,拥有价值数万元的摄影器材,跑到边远山区、乡村,体验原生态的生活,什么是原生态?就好似城里人用纸巾擦嘴巴,看见乡下人用纸巾擦屁股都透着稀罕。美其名曰说是为穷苦百姓的贴心人,摄影师标榜自已没有改造社会的能力,无力给他们提供帮助,但有义务客观地反映他们的现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帮助当然可以量力而行。捐不了一所希望小学,一个敬老院,一座桥,但可以买几个笔记本几支笔,捎几块砖瓦。
中国城乡二元结构的态势与形成,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城乡之间的差异在社会变革中的各种现象,遍布中国疆域百分之九十的农村、农民,当然需要摄影师去记录。问题是,能否沉下心、扎扎实实地按照人类学的社会调查方式去进行,而不仅仅是浮光掠影,用猎奇的心态去拍摄。照片其实也是一面镜子,能映射出摄影师的心灵。
摄取了别人的影像,转化为自己的作品。出名了,获奖了,作品拍卖了,似乎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心安理得。接受访谈,或著书立说之时仍不忘表白自己的人文关怀和社会责任,似乎不说这些就不能衬托自已多么高尚的情怀。而那些被拍摄者呢?连看一眼收藏级作品,触摸几百元一本的画册的机会也没有,更不要说他们的生活得到适当改善,或者促成政府的重视。最后,他们仅仅沦为摄影师出名获利的工具。
忠孝信悌,礼仪廉耻。说说而已。所谓的道德责任,人文关怀,全拋在九霄云外,恰恰需要被关怀的应该是这种类型的摄影师。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温情的尤金●史密斯的。
人文关怀,社会责任,道德良知,不是放在嘴边说的。大爱其实无言。
9月20日夜,与马卓的不期而遇,是促成以上话语的诱因。起因是看过他的《空村》展览,包括作品,前言,策展人刘树勇的序,以及高涵播放的幻灯片。既然想听真话,意见,何必遮掩。只不过后来的对话逐渐偏离方向,用不欢而散来形象似乎不妥当。赴另一场约会是早就预定的。若有缘,且能互相理性探讨作品,以及由作品衍生出来的话题,当然可以继续。
对于《空村》,以及将作品与张新民《流坑》对比的话题,时夜均有谈及,话题涉及广泛,恕不重复。9月22日,马卓获得2009平遥国际摄影大展中国移动杯优秀摄影师大奖,奖金10万人民币。如此一来,那一夜气氛不怎么和谐的对话,格外彰现意义。
一位资深摄影评论人士在看过《空村》之后,是这样评价的:看见了各个村子,就是没有看见一个空村。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摄影的隐忧与无能感'并不针对马卓个人,更不能视为人身攻击,道德审判,某,无权求全责备,而是说明时下摄影界普遍存在的现象以及现状。舍与得,索取与回馈,懂得张弛有度,凡事恬当。摄影的隐忧与无能感,更多的则是审视自已,人若正人,必先正已。人在做,天在看。
参次不齐的策展人决定展览的成败
对于策展人,理论上可以这么理解的:策展人是拥有各种社会资源的人,他能为展览寻找赞助机构,筹募展览基金,协调学术评论人、媒体、画廊、艺术收藏机构等等方面的专业人士,并参与展览的构思、组织、管理,协助艺术家将作品陈列布置,以获得最佳的展示效果。策展人是艺术家与观者之间沟通的纽带桥梁。
由于西方社会已经具备相当成熟的基金会制度,社会赞助制度等等,同时也为策展人提供了稳定的资金来源和生活保障。在国外,一场展览的前期投入资金中,策展人能够获取一部分费用,正常的模式应该是资金先经策展人之手,直接用于展览运作,而后艺术家分取一定比例的费用。而在中国,展览能拿到资金赞助已经非常不容易,一般全部都给了艺术家,中国的现状却是资金先入艺术家之手,最后发工资或支付酬金给策展人。
策展人制度的引进,但资金来源依然狭隘,中国国情使然。策展人一说就显得不名符其实,空有策展人之壳。本末倒置的做法,直接降低展览的质量,整体效应就更难得到保证。所幸的是,中国还有那么一批附风做雅的有钱人,按照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Abrahan H.Maslow)在1943年提出的理论,人的需求有七个层次。仅仅拥有财富是不够的,还得有文化,即使没文化,装也得装成有文化,捣鼓相机、摄影成为有文化标志简单、有效的方式。土老财太难听,得叫儒商;官员不能只是带某某长,而是学者型领导、博士生导师。正是他们,养活着中国为三餐温饱而忧的策展人。"劫富济贫,"社会财富得以在一定范围调整。
没有钱的艺术家,要么作品被某画廊看中,签下几年卖身契,为其量身寻找策展人,出资包装进行市场运作;要么请友人的友人友情客串策展人,要么请知名度不高的策展人免费一把,知名度不高的策展人借此露把脸,在业界混个脸熟,为以后涨涨策展身价热身、时刻准备着。机会会垂青为时刻准备着的人。没有钱,先哄着自个乐呵,穷开心,城管又不会来罚款。
平遥摄影展每年花大价钱请国外机构,摄影师,政府以请了多少洋鬼子来站台为衡量政绩指标,往返机票包着,五星饭店住着,走之前再塞上Money:平遥组委会不差钱!奇怪的是,却就是没见着出资帮助、邀请国内策展人、摄影师来展览,邀请展。来的,全是不请自到的摄影师们,还争先恐后着,前赴后继着,没有收取场租费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一百年前的慈禧太后曾经说过: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不说钱了,说钱伤感情。
平遥摄影展也是中国策展人现状的一个缩影,几家欢喜几家愁。策展人队伍也是一江湖。滚滚泥沙,鱼目混居。姑且不论学术水平高低,能力大小,是否是相关专业、职业人士,单单一个做事的态度,足以令人唏嘘。
举例说明,平遥摄影展上有的策展人一个人策几个展,挑挑片子写个策展前言就算完事,布展不参予,展场也不来,扔下摄影师看场子、练摊,策展人有其他重要事项,研讨会、讲座、分身乏术的胡吃海喝、见不完的粉丝铁丝,忙着呢。有的策展人挂个业已成名的金色招牌,干脆就没来,展览怎么布置,自个看着办,头次来平遥的摄影师,一脸茫然,打电话吧,飞法兰西去了,得。有的策展人不仅自已来参展,还友情来给别人策展,还策几个展,他倒是看紧了自个的场子,却让别人的场子统统长荒草去了。
自已来参展又去为别人充当策展人,其实暗藏着巨大的风险。哥几个玩一把娱乐一下,也就算了,无碍无妨。一旦有利益牵扯,就很难说友情常存了,地久天长也是奢望。就好比开店做买卖,自已开店还在隔壁帮兄弟开店,出售的是同一种属性商品,本想互相照应相互依存,买家每店选几件,那是皆大欢喜。买家只看中你或你兄弟的,这就难办了。人之所以为人,是有私心杂念的,关键时刻难保不胳膊肋往里拐。自已既参展又为他人策展,当利益到来,名额二选一,在利人不利已,利已不利人面前,上心也不是,不上心也不是,种自己的田,荒别人的地,成为必然的选择。若想反目成仇,给自已添堵,自已有个展的同时,请多给朋友们策展吧。互相策,直到拆台,台子拆成架子,架子拆成板,板再拆成檗柴,烧成灰灰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向无限的工作中去。"没错,但不用心去做,策展人无异于猴子进了苞谷地,掰一个,扔一个,最后是一个都不个。平遥摄影展,怎么看怎么像几个策展人包下了场子。抬头看见北斗星,回首还是北斗星。泛滥成灾!
能够把一个展览策成平遥摄影展的一个看点、亮点、焦点,成为众人趋之若鹜的去处,成为媒体、画廊的座上宾,就已经很不错了。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足矣。
策展人不是调而不研的调研员,他关系到展览的成与败。来看平遥摄影展的人不是傻子,不是安定医院跑出来的,不是六角亭派来潜伏的,不是歌乐山医院遣返的,他们心里有一杆秤,孰重孰轻,明镜似的。策展人,应该像鸟儿爱惜自已的羽毛一样,守护自已的名誉。
当我们走得很远,不要忘了问一问自已,当初为什么出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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